死者何文英,女,案發現場為死者自己家中.

   死者章文月,女,案發現場為劇場排練廳.

   死者陳禾文,女案發現場為寫字樓電梯內.

   “以上三宗案件,死者均為女性,且年齡相仿,皆為密室被殺,死狀及死因相同,現場無血跡,可調監控無可疑人員出入記錄,無在場目擊證人,經法醫鑒定,死因皆為心肌梗塞.然而經過調查,三人並無心髒病史及家族相關病史遺傳史.”

   海陽市密探組會議室,專案組成員正在凜息聆聽著小陳的彙報.這方不大不小的四方空間裡煙熏霧繚,投影儀在暗色中擴著瑩瑩白光,上頭播放的正是最後一名死者陳禾文案發時的影像——

   狹長密閉的電梯裡,乘客僅有陳禾文一人.她摁下按鍵,兩扇厚重的金屬廂門緩緩關閉,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陳禾文對著電梯裡的鏡子理了理著裝,這時,她發現口紅有點脫色,於是從黑色的通勤包裡掏出口紅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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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電梯穹頂的照明燈驀地開始閃爍,而此時,陳禾文的表情卻發生巨變,她好像看到了極其恐怖的畫面,雙目驚睜瞪出血絲,那章塗著猩紅口紅的嘴,似乎突破了咬合肌的極限再被無限拉大,而她的舌頭像被一只無形的巨鉗生拉硬拽出口腔,而後平空消失在空氣中.

   沉默,會議室裡會議室鴉雀無聲.

   投影的畫面定格在陳禾文死亡時扭曲的那章臉上,擴章的猩紅大嘴如同噬血巨獸,沒有舌頭的空洞喉嚨恰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噬人魂魄於分秒之間.

   這起連環凶殺案的詭異程度令人瞠目結舌,哪怕是專案組這些風裡雨裡淌過來的勇猛漢子,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們噤若寒蟬,即便是盛夏時分,都感到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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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啞巴了?”一聲叱喝,局長葉銘生倏然起身.

   葉銘生的呵斥擲地有聲,專案組那麼些個大老爺們腦門上的冷汗是遮掩不住的了,可這拔舌案的棘手程度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他們找不出入手點,更別提突破口了.

   海陽市偵查總隊長賀文亦暗中叫苦不迭,旁人可以裝傻充愣演啞巴扮聾子,他這專案組組長卻是不能的.望著威嚴的葉銘生,賀文亦深吸一口氣,頹喪地說道:“頭兒,監控視頻咱們都看了,這事,怕不是人干的事.”

   葉銘生微微眯起眼:“不是人干的?我們是探員,你滿嘴封建迷信,是真的不想干了麼?”

   葉銘生眼底的戾氣更深一層,凶悍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耷拉著腦殼的賀文亦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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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賀文亦尋思著什麼時候上馬路牙子上給諸路神佛進貢些茅台酒以示誠意的時候,葉銘生又說話了,他眼神橫掃四野,賀文亦立即正襟危坐,而後,他聽到了一不容反駁的命令.

   “不管用什麼渠道,限時一周,給我破案,就算抓不住凶手,也給我保證別再出現類案件,明白嗎!”

   “明白!”

   明白二字不過上下嘴皮輕輕一磕,用時不到一秒鐘,再簡單輕松不過.可執行起來的困難程度,沒有人比賀文亦更清楚.

   賀文亦這會是一個頭兩個大,那道限時破案令就同時一道箍在他頭上的緊箍咒,時刻警醒著他,時日不多矣,而手下的那群崽子們這會子多半是靠不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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